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际大都市 杭州最应该学谁？优势和短板又有哪些？

昨天，9月5日，“杭州国际日”，借这个机会聊聊杭州城市国际化。

杭州走向国际，大概从宋代开始越来越频繁。当时杭州的丝绸、茶叶、漆器等商品通过水路行销全球，让世界认识杭州。

而真正让杭州在国际上声名大噪，是在13世纪的元代。当时意大利国际友人马可·波罗盛赞杭州：“世界最美丽华贵之天城。”

只此一句，让杭州的国际知名度蜚声数百年。

进入近现代，杭州也一直在国际上发声。

1929年，杭州举办了第一届西湖博览会，当时各国考察团前来参观和洽谈。

1972年2月28日，中美两国在上海签署联合公报，这份公报是2月26日在杭州诞生的。

改革开放后，世界谈论杭州的机会多了起来。西湖、电子商务、G20杭州峰会、亚运会……屡屡出现在国际舞台。

与此同时，更具国际市场竞争力的产业优势、愈加受到欢迎的国际旅游目的地、不时擦肩而过的“洋面孔”，让杭州越来越有“国际范”。

于是一个问题产生了：现在，杭州算不算一座国际大都市？

什么是“国际大都市”？

回答这个问题之前，我们要先弄清什么是“国际大都市”？

关于国际大都市的定义，学界没有统一标准。字面意思看，有两个关键词，一个是“国际”，说明要有国际影响力；一个是“大都市”，是说人口、区域面积等，要足够大。

杭州师范大学杭州城市国际化研究院院长张卫良院长认为，评价一座城市是不是国际大都市，至少有这么两条标准：一是吸引力；二是辐射力。

用类比的方式或许更能说明问题，不妨挑选几个大家公认的世界一流国际大都市比对一下。

国际上：纽约、伦敦、巴黎、东京；国内：北京、上海。说这六座城市是国际大都市，大家应该没有意见吧。

根据全球最著名的城市评级机构GaWC发布的2020年度世界城市排名，伦敦和纽约是仅有的两个Alpha++级，位列世界城市的第一和第二位；其次是Alpha+，上海（第五）、北京（第六）、巴黎（第八）、东京（第九）在这个级别。

杭州位列第90位，在杭州之前的国内城市还有广州、深圳、成都、天津、南京等。

“但这不能说杭州不是国际大都市。没有严格意义国际大都市，只有国际化程度不同的大都市。”张卫良院长说，国际大都市的评价维度有很多，像伦敦、纽约、巴黎、东京、北京、上海等，他们是综合性的国际大都市，其他在经济、创新、文化等方面在国际有影响力的城市，比如旧金山、罗马、深圳以及我们杭州，也可以说是国际大都市，只是国际化程度不同。

所以我们承认，距离世界一流的国际大都市还有差距，还需要努力。这也正是杭州在去年底召开的市委十二届十一次全会上提出“高水平打造‘数智杭州·宜居天堂’，加快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际大都市”的目的所在。

建设国际大都市

杭州最应该学谁？

杭州一直有一颗追求国际大都市的心，早在新中国成立之初，杭州就提出“东方日内瓦”的愿景，开始向世界一流城市迈进。

城市发展条件不同，通往国际大都市的路径也不同。翻开《杭州城市国际化发展报告2019》，其中详细记录了杭州推进城市国际化的四个阶段。

上世纪90年代，杭州确定了现代化“强市名城”战略；进入新世纪，杭州确定了以旅游国际化为突破口，打造“东方品质之城”的国际化路径。

2015年，是杭州推进城市国际化的关键之年，这一年杭州同时获得G20峰会和亚运会的举办权。杭州开始进入抢抓“两会”历史机遇，推进城市国际化的历史阶段。

在“一带一路”枢纽建设和融入长三角一体化高质量发展的背景下， 2018年杭州提出不断提升杭州城市国际化的综合能级，为推动杭州建设独特韵味别样精彩的世界名城奠定坚实基础。

在国际大都市建设过程中，杭州的标杆是谁？张卫良院长认为，不是纽约、伦敦、巴黎、东京、上海、北京，他们的优势我们没有，我们要发挥自己的优势，有个清醒的定位。

“我认为是德国的法兰克福。”张卫良说，法兰克福和杭州的相似点比较多，他是德国第五大城市，和杭州的地位差不多；他是欧洲的金融中心之一，经济活跃度高，和杭州也很相似；他也是德国重要的交通枢纽，和杭州也很像。

此外，旧金山有全球创新活力强劲的硅谷，日内瓦风景秀丽，是国际机构云集的国际化城市，都和杭州有诸多相似之处，是杭州成为国际大都市的学习榜样。

建设国际大都市 杭州优势和短板在哪里？

早在十多年前就有媒体统计，国内喊出建设“国际大都市”的城市多达186个，杭州便是其一。那么杭州的优势是什么，短板又在哪里？

杭州是历史文化名城，拥有三大世界遗产；杭州是创新活力之城，在杭州点击鼠标，联接的是整个世界；杭州是生活品质之城，全国唯一“幸福示范标杆城市”。

每年有300万人次的“洋面孔”带着好奇和憧憬走进这座城市，有10000多场国际会议在这里上演“头脑风暴”，连续10年入选外籍人才眼中最具吸引力的中国城市Top10……

西湖免门票，是杭州走向国际大都市的重要一步，也是独特的优势。

国际消费能力，是反映一座城市的国际化程度的重要指标。比如奢侈品品牌门店数量，截至2020年11月，上海有62家，位列第一，其次是北京，有54家，杭州位列第四，有20家。

国际三大豪车——BBA（奔驰、宝马、奥迪）的布局中，杭州是国内第五大重地，有43家豪车经销商。

根据2017年国家发改委互联网大数据分析杭州分中心数据显示，杭州星巴克门店有177家，位列全国第三。

此外，杭州国际连锁五星级酒店数量，全国第六；高档餐饮场所数量，全国第四；外国人喜欢消费的酒吧数量，全国第七；国际医疗机构数量和每百万人拥有的国际医疗数量，全国第三；国际航线数量排名，全国第六。

但杭州的短板也很明显，举一个例子：国际组织，是一个城市国际化水平的重要标志。

西湖区学院路122号，不知大家有没有注意过——这里是“亚太地区小水电研究培训中心”，大概在2017年之前，都是杭州唯一的国际组织。

世界旅游联盟总部、“一带一路”地方合作委员会秘书处和ISO/TC321国际电子商务交易保障技术委员会等3个国际组织，都是最近几年新成立的，传统国际组织还没有一家进驻杭州设立分支机构。

杭州向 世界一流国际大都市学什么？

杭州要建设的国际大都市，准确说是“社会主义现代化国际大都市”，也有两个关键词，一个是“社会主义”；一个是“现代化”。

张卫良院长建议，杭州要坚持扩大开放，紧紧围绕现代化，发挥自身独特的优势，向世界一流国际大都市学习。

越是民族的，越是世界的。国际大都市，不是自封的，是世界对你的认可。单纯模仿国际其他城市，得不到国际认可，也就走不上国际舞台，杭州要有自己的特色。

有一种观点认为，在经济全球化的时代，有一个方法可以让城市至少在某一方面拥有国际影响力——努力参与国际分工，在国际产业链、价值链中成为重要的一环，占据不可替代的地位。

而杭州的优势就是电子商务、是数字经济。

当然也要讲好杭州故事。《人类简史》作者尤瓦尔·赫拉利说，城市之所以能够从世界舞台上脱颖而出，也离不开对自身城市特质的凝练与表达。

这方面，杭州正在努力。2019年的杭州国际日，杭州推出了首份英文报纸Hangzhoufeel（韵味杭州），使杭州成为继上海、广州、深圳之后，拥有地方英文报纸的城市。

杭州也要利用好“杭州国际日”这个品牌。张卫良院长说，杭州国际日要加大创新，比如调动基层组织、大中院校和区县市的积极性，变成大杭州的一个国际交流交往的大party。

国际化中 杭州能做什么？

城市国际化是城市发展到高级阶段的产物。今年是G20杭州峰会成功举办五周年、19届亚运会倒计时一年的特殊年份。

浙江外国语学院城市国际化研究院执行院长黄宝连认为，杭州首先应该大力提升“九大星城”城市国际化水平，以国际化引领“九大星城”城市与产业转型升级，尽早建成共同富裕示范区城市范例。

其次要提前谋划杭州亚运文化继承及推动城市发展的工作计划，发挥国际“大事件”的持续效应，实现“办好一个会成就一座城”的良好愿景；同时积极申办世界级的体育重大交流活动和竞技活动。

要开展城市风貌美化工程，全力提升国际公共服务。比如大力推进未来社区建设和老旧小区改造，开展国际化标识改造等通识教育，大力提升城市国际魅力。

要提高国际化医疗服务水平，建议在自贸试验区杭州片区建设研究型国际化医院、国际化学校、国际化社区。深化外国人来华工作“一件事”改革，建设“外国人来华工作一站式服务管理平台”。

国际大都市，应该有国际化的宣传。黄宝连院长还建议构筑以“文化+数智+科技”为核心的中国南方（杭州）国际传播创新中心，加强杭州故事国际精准传播。

“世界最美丽华贵之天城。”700多年前马可·波罗的一句盛赞，让杭州蜚声世界。接下来，能否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国际大都市，看的是我们。

国际化征途，是杭州加速发展的一次重大机遇。这场公平的“国际邀请赛”，对手，正是杭州自己。